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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三章

  “她现在怎么样?”阿萨娜看着躺在床上的安易问道。

   “并不乐观,这也证实了我之前提出的问题。”伦蒂把数据递给阿萨娜,补充着说,“如果她真的是初号实验体或者参与初号实验体的研究的话,那么确凿无疑。”

   “你是说玛丽夫妇借助其他的方法?”

   “是的,至少现代科学完全无法解释,他们开创了一个新纪元,此前完全无人涉及的领域。”伦蒂有些兴奋,在她面前一片无边无际的蓝海正缓缓展开,只要涉足,要么被淹没,要么征服它。

   “你有没有想过,它不属于科学……”

   “你我都是无神论者,何必说这些话。”

   “我在提醒你,伦蒂,你要想清楚,这不仅是一项技术那么简单,它关乎许多人的生命,包括你自己。”

   “没有哪个登山者会因为危险而放弃的,科学家都是疯子,为我祈祷吧,”伦蒂坚定的回答道,她看了眼表,,“药效到十一点,我先走了,照顾好她。”

   伦蒂走后,阿萨娜看着安易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会醒吗?我在赌……我知道,对不起……”

   安易刚刚被寸止的感觉依然历历在目,场景突然的转换令她头晕目眩,被束缚被玩弄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寸止时紧闭的双眼仍然没有张开,她不想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模样,即使已经脱离的折磨,她也不愿承认那么柔弱无力的自己,泪水从眼角渗出,丝丝凉意提醒着她,“真想就这么永远的躺着”。然而梦境越是真实就越危险,她无法分辨现在还是不是在梦里,是不是过会还要继续被折磨,身体也不自觉的发抖,她想哭又不敢哭,却也忍不住。

   “怎么了……”

   安易被吓得一怔,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头,少女发抖的身体停止了,睁开眼,视线因泪水模糊不清,却仍然能辨认出面前这人的身形,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仅仅认识了两天还把自己绑了的人,为什么会想依靠她,或许因为她真的很可靠,或许她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关怀,或许因为在她身上可以看到自己影子……她没有想那么多,而是立刻紧紧抱住阿萨娜,想开口说什么,泪水滴在嘴角咸咸的,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安易抽了几下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萨娜看着伏在自己身前大哭的少女没有说什么,她把安易搂在怀里,就像母亲安抚摔跤的孩童一样,不断给予她温暖,这是一种语言,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即使自己从未经历过却依然能够在对的时候使用出来,这就是她要告诉安易的——“我在。”,这就足够了,她很清楚安易需要的就是她。

   渐渐的,少女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花着脸睡着了,在消耗了巨大的精神之后,她理应好好休息一下。阿萨娜小心的让她平躺在床上,用毛巾和清水擦净少女的脸上的泪痕。对于这种状况,她深知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们对于实验体的检测是通过观察他们大脑在梦中的反应,虽然看到报告单上“极度异常”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强烈的反应还是让她的担忧更上一层楼。除此之外,少女的心理也称不上健康,阿萨娜深知这样的滋味,即使她愿意提供帮助,但有些东西只能安易自己抗过去。

   在收拾完房间后,阿萨娜做起了午饭,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里厨房都无人使用,但定期的保洁和食品采购使得她能够顺心如意的烹制菜肴。

   等阿萨娜把饭菜端进去的时候安易已经醒了。她蜷缩在一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萨娜,眼神黑洞洞的。阿萨娜看了她一眼,把食物放到桌上,又开了瓶酒,自顾自喝了起来,安易还是盯着她,阿萨娜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喝酒,桌上的菜还是来时的样子,就已经见底了。喝完最后一杯,阿萨娜重新开了一瓶,倒在另一个杯子里,她把酒杯举在面前,,紫红色映照在她的脸上,染红了她的眼睛。片刻她把酒杯放下,从大衣里掏出一把手枪,往里填了一发子弹,随后起身离开了房间。安易看到那把枪就躺在桌子上,静谧得如同石塑。

   她盯着那把枪看了很久,最后终于起身走到桌前,把那杯酒狠狠摔在地上,酒杯亲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酒液在地上积成了一小片水洼。她低头,正看到倒影中的自己。安易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从桌上拿起手枪,对准那面红镜,镜中人也拿着枪对准了她。安易突然意识到什么,即刻把枪口对准了自己,镜中人也拿枪抵在了自己的头上。看到这样的情景她的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慰藉……一瞬间,她扣动了扳机。突然感到天旋地转,重重摔在床上,一股恶心直冲上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痉挛,一股热流在脸上流动,她的眼神模糊,意识也在慢慢消散。几分钟后她的身体安静了下来,那股热流也慢慢消散了。到这里,她的血液似乎凝固住了。她越来越感到看手枪时的那种石塑的感觉,并且越来越多的在自己身上显现出来。她想,也许自己也变成了石塑,但她依然强睁着眼,搜索某种东西,某种让她不安而不能闭上眼的东西。她似乎终于撑不住了,最后的一点余光也渐渐消散了。她最后看向地面,突然间,有什么刺这她的神经,她想要睁开眼,喉咙里像有一团火,她的身体突然爆发出很大的力量,全身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她用尽全力抓住一闪而过的东西,她明白了,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明白了。

   她就这样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清楚的感到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胸口,如果还能睁开眼的话一定会看到的,它一直在这,一直注视着她,等着有朝一日能压在她身上。安易意识到,自己快死了。她想,也就是死神了,也许每一个临死的人都能感觉到的存在,到那时候才会明白,一直以来那些生活着的地方都有它的痕迹,我们的生活都笼罩在死寂之中,这股气息不断夺取我们的生气,最终得以见到这一切的源头。

   安易屏住呼吸,她不想死于他人之手,只是在形式上如此。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了,这是她的成果,却又受到无处不在的阴霾的操控,使她产生了莫大的痛苦,却又对此无能为力。那种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呼吸顺畅起来。

   安易从床上坐起,枪紧紧攥在手里。枪上有保险,没开,里面有一发子弹。

   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然而她意识到刚刚一直在想的并非是自己,而是阿萨娜。

   安易把枪放到枕下,做到桌前,菜有些凉了,但味道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她以此抚慰自己饥肠辘辘的身体。不多时,几叠小菜已被她“扫荡一空”,她颇为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回味着刚刚的美味。

   经过那样一番斗争和现在的休顿之后,安易已经有了很大的倦意,一但发现新事物的兴奋充斥在她的头脑之中。她的决定去房间外面看看。本来她并不抱多大希望,把她禁锢在这个小房间里无疑是最明智的,但房间没有被锁上,她轻而易举的在府邸里溜达。到目前为止,在这还没见过除阿萨娜外的任何一个人。如此,她在整个府邸中也畅通无阻,这层绕了一圈后,准备去往上一层,在这儿,陈设都千篇一律,在上下层的楼梯口处,是一个圆形的大厅,从这向东南北延伸的走廊,构成了整个房间的脉络,她的房间就安置在东面的最后一个在那儿,有所有这些房间中,唯一朝东开的窗户在那儿,可以最早的看到清晨的朝阳以及后花园的美景,这个时节是花最旺的时候,虽然规模不大,花种却有很多,每个季节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色。安易此时并不知晓,自始至终,她房间的窗帘从未拉开过。在南面和北面有些大的厅房和颇具规模的厨房。在她准备从楼梯上去的时候,在楼梯斜后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与其它大气磅礴的装饰不同,它的门把手磨损的很严重,上面厚厚的漆皮已经脱落,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深色的檀木花纹。安易走过去试拧了一下,那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穿过门有一小段,狭窄的过道,她闻到一股清香,并且越来越强烈,走了十几步,第二道门打开了。起先是一小缕光,随着门完全打开,强烈的光线有些晃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十几秒后,她才适应了强光。一副令她此生难忘的画面在她面前徐徐展开。一抹绿色,从她脚下一直延伸到远处的玻璃吊顶,爬满了吊顶的内内外外,这是整幅画的底色,在这之上点缀的色彩如点点星光,像是无数有油彩碰撞,强烈的冲击之间迸发出生命的花朵,柔和而富有力量。安易走两步小跑起来又慢慢停下了,她被这场景深深震撼住了,尽管在此前并未见过,也并不知晓这种早已在大地上被抹除了许多年的曾名为花的生物,的在这以后的时间里,她常常记起第一次见到时的激动和兴奋,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似乎根植于人的内心,来源于古老部族时留下的习俗,它们通过血脉一直流传到后代身上,即使离开世代久居的故土,在千百年的变迁后,也不会衰减,反而随着时间的沾染而越发深沉,他们长久的生活与其不过是日日重复的无聊之地,消磨他们难以抒发的热情,不过有那么一天在见到某东西、某人或某地之后,他们的生命就截然不同了,长久积压的感情重新迸发出来,在这儿,他们不再是异乡人,而几乎熟悉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那东西无数次在他们梦中出现,日日追索后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在这儿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安静而平和。

   安易这样想着,不觉走到跟前,这时她才注意到花团锦簇之下的长椅,椅面散落着各式的花瓣,她似乎完全沉醉其中了,于是仰面躺在长椅上,俊俏的脸上疲惫而安静,像塞纳河畔的钓者常露出的神态,他们日日面对平静无波的河面,自己也变得同样平静,这平静之下藏匿的是热忱等待,像平滑的河面下翻腾的大鱼,这等待是对鱼儿咬钩的等待。这热忱这是对生活的热忱。

   一抬头看到这些花,她就不免想到第一次抬头看星空的时候,那天的夜是多么深邃啊,星星又是多么清朗啊,就像窗户纸被刺戳的一个个洞,一直刺到他的眼睛里,他爸眨巴眨眼睛,先是回应星空的呼唤,她想到这里,透过吊顶上之枝叶的缝隙,则刚好看到简明的星空,于是轻声吟唱到:

   远远的街灯明了,

   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

   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缈的空中,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她离开了长椅轻盈的两三步,沿着石砖路向后一边走去,月光洒在她的肩头,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星星为他提灯,小路上斑驳的灯影显露出它们的身影,在黑暗中抹着嘴偷笑,阿姨转过一个弯又走了几步,看见几排各式各样的植物,整整齐齐的,有些刚刚见过,有些从未见过,她又走了几步,想看的更清楚,忽然听到什么声音,转过头,不远处的房间里,阿萨娜正站在窗前看着她。

   她知道时间到了,要吃晚饭了。

   回到房间桌上和地面已经清理完了,阿萨娜正喝着酒,见她来也给她倒了一杯,饭菜比中午丰盛了些,她注意到灯没开,桌上的烛台提供着光亮。她一坐下阿萨娜那就举杯同她喝了一杯。

   比起中午,她判若两人,她与阿萨娜聊的很起兴,两人都显出很高的兴致,这顿饭结束后,气氛也显露出暧昧的意味。一切似乎都准备就绪了,但两人都没有动作,像是风暴雨前的平静,又陷入相持不下的尴尬。

   安易率先打破这一尴尬的局面,她站起来向两人杯里又倒了些酒,阿萨娜接着站起来,一只手接过递过来的酒杯,另一只手搭在安易肩,她举着手和面前的少女碰了个杯。安逸,仰头一饮而尽,她把酒杯放在桌上,用手扯阿萨娜上的领口,她喝了不少酒,脸上泛起红晕,显出微微醉意。接着,她冲阿萨娜嫣然一笑,扯住她的领口后退了几步向床上倒去,把阿萨娜也拉到床上,杯里的酒洒出来一点,把洁白的床单染成红色,阿萨娜把手伸到杯中,轻轻涂抹在安易的耳边,俯身用双唇慢慢厮磨她的耳垂,安易感受着,依稀破的鼻息和她起伏的胸膛。那杯酒还端在手里,趁着阿萨娜低头的时候,他用指头也占了些酒,把它涂在面前那人的眉下,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在微醺的脸上留下微微水痕,最终汇聚在嘴角。从窗口吹进一阵晚风,烛光在风上起舞,飘忽不定的灯光指挥着这场音乐会,心脏通过脉搏敲打着身躯,配合着酒水滴落的声音,阿萨娜的睫毛上沾着紫红的闪着光的液体,她把眼睛眯起来防止酒进入眼睛,安易示意她把头抬起,正对着自己。把酒在她的唇上抹了抹,又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安易有些激动,她张开嘴深吸了两口气,情绪似乎稳住了一些,突然间她又很想咽口水,但怕惊扰到阿萨娜,于是努力克制住这种简单的欲望,对方现在还闭着双眼,静静地等待着她,她知道是时候行动了,简直没有比时次更好的机会了。于是她慢慢的集小心地把手伸到后面去,她的身子向上挺起,头也跟着仰了起来,再仰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忍住那种强烈的欲望,还是咽了咽口水,她的喉管一起一动立刻发出微小的声音,她看向阿萨娜,对方仍闭着眼,没有听到。安易松了口气,但手还没有碰到枕头,只好把头仰的高了一些,让手移动的更顺畅一些,指头的移动速度变快了,她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向上一顶,手指终于碰到了枕头,阿萨娜的眼皮似乎动了动,她的另一只手清楚的感受到,并把它们立刻传导到他的脑中,这是行动已经持续了50多秒了,对方显然有些等不及了,安易用手在压上的眼皮上点了两下,对方顺从的闭上了眼,她把脸抬得更高了一些,终于在枕下摸到枪了,她拿着枪确定保险已经打开了,那里面有一发子弹,只有一发,她感觉握着枪的那只手似乎开始痉挛了,也是他的错觉,因为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看到钟表倒着转,这当然也是她的错觉。算了,快点结束吧!她想,安易的脸凑了上去,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了,把头朝一边稍稍偏了一点。安易凑得更近了一些,她又咽了一次口水,眼睛死盯着对方的脸,这次她没有那么小心谨慎了,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现在她那只紧握着枪的手,已经完全举了起来,同她的脸速度一致,在她能再次感受到对方鼻息的时候,枪离阿萨娜的头也只有咫尺之遥了。突然间,她感到浑身脱力,首先是捂着眼睛的手,现在它已经完全离开了对方的面庞,她清楚的看到对方那泛着红珠的睫毛闪闪发亮,手离开后那双眼睛似乎重新睁开了,安易似乎看到她睁开了,似乎又没有睁开,如果没有,那下一秒就一定会睁开了那会是怎样的眼神呢?她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因为枪已经开了。

   安易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看到对方倒下时的样子,在那之后,她的意识似乎与世界脱节,等到她重新以肉体的形式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在阿萨娜的身上哭的不成样子了。“做噩梦了吗?”她听到阿萨娜的声音。

   “我……”安易想。她一想到这里,眼泪就夺眶而出,喉咙夜梗住了。她用手指紧紧抓住阿萨娜,说不下去,竭力控制住感情,免得哭出声来。

   “没事,没事……”阿萨娜拍了拍她,安慰到。

   “你,把我扶起来吧。”安易努力压制住情感,“区

   去桌上吧,我有些饿了。”她看到桌上的菜肴说道。

   她们面对面坐着,饭菜冒出腾腾的热气在中间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帘幕。

   “我,我……”安易眼睛不看她,面庞突然变得红涨。

   “什么?”阿萨娜直直看着她,使安易不开她的视线。这种眼神使她痛苦,想起不愿想起了往事,她痛苦地皱紧眉头,努力避开这事,但一说起的话,她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眼神。

   “是什么样的噩梦呢?”阿萨娜径直问。

   “是一个很真实的梦。”安易斜睨的眼光像在瞧她,又像不在瞧她。

   “当然,这是体检的一部分,用药物把人引向深层的梦境,以此来观测它的精神活动,这本是研究和治疗精神疾病的一种药物,但在改进后甚至可以用于反间谍活动,要知道,梦境是人深层意识的表现,虽然我们不能直接观测服用者的梦见,但可以通过睡眠中大脑的活动,强弱程度来获取不少信息,简单来说,从事间谍工作的人,他们的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其梦中人脑的活动也更加强烈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这种程度,不过,实际操作时也比这复杂的多。”阿萨娜喝了口酒,继续说“自从发现受感染者的精神状况与其病变程度密切相关时,这种药物就广泛应用于研究之中,你服用的正是这种药物的改进版,为了保证结果的准确性,一般在第一次时不直接以药物的形式服用,以免在检查前增加受检者的心理负担。当然,在经过多次改进后,他对身体也基本不会产生负面影响。”阿萨娜看见安易皱着眉头,补充道。

   “不,不!”安易闻声抬起头解释,依然眉头紧锁。“我在想梦里的事。”

   “什么事?”

   “能把窗帘拉开吗?”但用手抵住头,低声说道。

   阿萨娜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安易跟前,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瘦削的脸上露出疑惑,但坚决而且十分镇定,她站在窗前,用力将窗帘向两边挥去,阳光随照射进来经过酒杯再安易面前显出光点。

   “啊、我知道,我就知道……”她没有抬头看向窗外,而低头喃喃自语,两只手痛苦的绞在一起,头也低得更深了。

   “你不看一下吗?”

   “没那个必要了。”她指了指投向屋内的树影,“我太清楚问外面是什么了,要是把窗户打开,这一切就更加真相大白了……”

   “需要我打开吗?”

   “不,不用,千万别!”安易把头抬起一点,仍背对着窗户,“你刚才问我梦到了什么是吗?”

   “的确,”阿萨娜面朝窗户,看着窗外迷人的景色,她半眯着眼睛,像是在沉思更像是为了看清强光下的景物。他的脸因阳光的照射微微发光,显得静穆。

   “我告诉你,我到底梦到了什么。”安易痛苦的说,但音调平静的像在背书一样。对于接下来的话,她又极其痛苦的却不得不逼迫自己说下去。“我梦到了和现实一样的,就是这里,连带外面的什么东西,还有你……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只不过这次更加真实,我梦到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真的,不是梦,像回忆一样,他们就是真的。”

   “嗯,梦到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安易痛苦的绞着双手,几乎颤抖的说:“我,我拿着你那把枪。”

   “枪,我身上的吧?”

   “啊,是,就在你的衣服里面,然后我用它朝自己开了一枪。”

   “嗯,接着说下去。”

   “没死……中间,总之,发生了一些事……最后,我,用枪把你杀了。”她说着身体不住的颤抖,每个字都很生硬的拼凑在一起,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从嘴里蹦出来的。

   “杀了我,”阿萨娜转过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好像沉思着什么,最后,她在安易跟前停下,“你说梦里的和这一样?”

   “是,是啊。”

   “那你见到外面那些东西有什么感觉吗?”

   “啊,外面……”安易说着,突然抬起头来,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大睁着,嘴里低声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

   “很美……”

   出乎她意料,阿萨娜猛地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一把拉到窗前,她踉跄的起身,眼睛因强光的反射眨了几下,半眯起来,她看到这些东西在阳光下的那些,她第一次看到它们。在阳光下那一天,天已经黑了,这次看的更清楚,的确是一样的,她第一次看到在阳光下的。

   安易想说什么?但喉咙哽住了,一直以来的盘旋在她心里的魔鬼似乎又转了出来,同她讲话又竭力阻止她思考怎样行动。这声音是出于本能的作用,或者正是她内心那时不愿打开的门,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在这股声音之上,又有另一种力量驱使她,使她不能不直视自己的内心,不能不推开那扇大门,这两股力量在她体内量僵吃不下,让她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又如鲠在喉,她又想到些什么……

   突然,阿萨娜把她抱在怀里,安易乖巧的像一只小猫一样伏在那里,她那张坚毅的脸像是抚慰着自己,她感觉自己真的进行某种艰难而重要的抉择,她长久以来的内心就发某种重要的转变,像是天平的两端,像是小树林的两条岔路口。

   一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没有说去哪,却又坚信要到达的地方,她们走过长廊,来到大厅,推开那身小而破旧的门,嗅到来自后面潮湿的温暖的气味。来自第二道门前,推开门,一如既往的刺眼的阳光,她们坐在长椅上彼此相依。

   “阿萨娜,”安易叫住她,用手攥住她的衣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基地遏制住因紧张和激动而颤抖不住的身体,她张口又突然悄然升起退却的想法,像是和别人解释自己年少时鸿浩满志却又令人可笑的想法时羞涩的怯意。此刻,她似乎站在不稳定的天平上,只要稍加一点力,就会向这边或那边倾斜。她决定此刻把所有话全向她说出来。

   “阿萨娜我终于明白了,对你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了,”她看向阿萨娜,发现对方也同样激动而期盼但未带有他那种难以言表的忧愁的眼神,接着说下去,“我们是同一类人,是为这个世界所不容的异类,我想我的过往,我的养父母玛丽夫妇,还有我一直呆的那个工厂一样的地方,这些你也是清楚的,我知道你也这样的人,那个梦让我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了,我好像在孤岛上流落了几十年的人,现在终于看到远处的桅杆了,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又觉得如鲠在喉。总之,我已经离不开你了,阿萨娜!救救我!”她还想说什么,就停了下来,但接触到阿萨娜的目光发掘其中一种深沉,坚定不移甚至火光的神色,便升腾出一股勇气,又接着说了下去“阿萨娜,求你!救救我……我爱你啊!……”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中泛起泪光。

   阿萨娜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安易的脸上出现了某种微笑,她有这样的感觉,那种忧伤而略带凄苦的微笑,使她脸上容光焕发,她明白,或者说她始终明白这一点,对面这人不是她所认为的,以此她有一种强烈的想法,使她们都摆脱着无休止的轮回。

   “我会的!既然你这样说了,你这样信任我,我当然会救,这同样也是我的自救,我会救我们的。”在说道“我们”时在看到安易以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又接着说下去:“你爱我,“爱”太沉重了,很久以前我就抛弃了这样的情感了,对人类的爱太神圣了,不容一丝的杂质,但现在我明白了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傲慢和愚昧,这份神圣的大爱之中包含着我的,你的还有许许多多人的爱,我们对人类的爱,正是人类对我们的爱,我的眼睛,还能看到。你的模样,耳朵,还能听到你的声音,双手,可能感受到你温热的肌肤,心脏在跳动,血液的奔流,因为我还活着,像个机器一样,你的出现,使这机器式的身体有了生命的意义,才能称之为健全的人,我拯救你之前,你已经将我从这无休止的漩涡中救出来了。此刻起,我因你而在。你爱我,我也同样深爱着你。”

   他们都激动的抓住对方的手,紧紧相拥,随后激烈的热吻在一起,这一次两人都像新手一样笨拙,或者说都顺从了最原始的本能,她们坚信在这身体的交合中,信念也同样相互贯通。阿萨娜抓住安易那炽热因激动而有些发烫的手,把两人手指交叉在一起,夏日火热的空气吹过她们的身体,她一边在对方的耳边呢喃,一边抚摸着她脖颈的曲线,她手臂上,如丝般柔软的绒毛,以及他平滑的腹部,她似乎觉得已经可以了,与于是第一次做解开她领口扣子的尝试,但对方制止了她。

   她说:“到房间去了,在那等我一会。”当安易裸着身体来到房间时,发现对方也同样褪去了身上的所有衣物,她的身体凹凸有致,富有弹性,比穿着衣服是真实的多,并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山间野兽的味道。在安易进门是她正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随后她们躺在床上,阿萨娜手中仍然拿着那只装满酒的酒杯,都有红酒打什中指的指肚,轻轻地碰了一下对方那毫无防备的乳头,而安易感到致命一击,好像对方触到了他的一根货神经,她的全身震颤,直到发根,脸上滚烫秀红,一股热血涌上他的脸颊。都预想到的也是羞怯的办法,就是搂住阿萨娜的脖子,深深的用力的吻她,直到两人把所有可供呼吸的空气都消耗在亲吻之中,同时他的手从阿萨娜褪下的衣物中摸出枪来,瞄准——毫不犹豫的发射。一抹鲜红淋在两人的头上,把洁白的床单染成深红,她们没有停下热吻,破碎的酒杯为她们的欢愉拉开了序幕。发丧来用手顺着酒意和平滑的曲线开始抚摸她的平滑的阴阜。当他感受到一切合适的时候,立刻灵活的是自己的双腿和对方交汇在的一起,用充满活力的如海豚一样灵动的身体,不断在两人的胯下追索欢愉,等到阿安易因巨大的刺激而发出甜美而鲜嫩的声音,随后在两具不断的震颤的身体中达到顶峰,两人做的都很好,像是熟识的恋人一般。

   事后安易有些惶恐的问她这是否算得上爱时,她用一个简单的结论使他她平静下来“灵魂之爱在腰部以上,肉体之爱在腰部以下。”

   “那么你有什么感受吗?”阿萨娜接着问道。

   安安易只是颇为简单的回复了四个字

   “就像生命。”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9048161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9048161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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